DSL168文学网>历史穿越>【真骨科】宫墙春意浓 > 得点拨:伊澈伤心病倒皇帝宽慰/选妃在即/予期求鸣渊帮他入后宫
    眼看着伊衍负气出门去,伊澈在榻上枯坐良久方默默起身,打理干净自己后,便一直在寝殿中等他回来。可等来的,却是伊衍离宫前往东边赈灾的消息,叫他委屈伤心不已,独自坐了一夜,第二日便病倒了,连身都起不了,急得伺候他的陈诚赶忙去向皇帝禀报。

    自然猜得到爱子因何而病,伊凤之特地抛下政务,连赵平安都没带,独自前往东宫探望。

    他去的时候,恰逢傅清泉正在为伊澈诊脉。看着恹恹倚靠在床头,见了他便要挣扎着起身行礼的爱子,他摆手制止,径直问道:“太子如何了?”

    见皇帝亲身前来,傅清泉赶忙跪下施礼,恭恭敬敬答道:“回皇上,太子只是心情郁结,加上昨夜受了凉方才病倒的,并无大不妥。待臣开付方子,太子按时服用两日,便可见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,朕便将太子交给你了,好生伺候着吧。”扬手示意傅清泉退下后,伊凤之缓步行至床沿坐下,望着那微红的杏眼,伸手轻抚苍白的面孔,柔声道:“澈儿怨父皇么?连让你们见面说清楚的机会都不给,便把你哥派往东边赈灾了。”

    比起埋怨他父皇,伊澈此刻更怨的是他哥,怨他不告而别,再一次将他丢下。越想,心中便越是酸楚,他顿时红了眼圈,扑倒在伊凤之怀里,摇头哽咽道:“东边河道决堤,百姓流离失所,此时的确需得皇族坐镇方可以安民心,父皇的决断没有错,澈儿不怨父皇。”

    明明自个儿都伤心得不得了了,还能先想到百姓,可比他那不知轻重的大侄子懂事多了,伊凤之倍感欣慰,轻轻拢住自小便鲜少对自己撒娇的爱子,抚摸着有些凌乱的柔软发丝,含笑道:“澈儿真是父皇的好孩儿,来日必定是一位好君王。”略微顿了顿,他将嗓音放得更加轻柔,“乖乖,跟父皇好好说说,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既有君臣之分,又有父子之情,既然父皇都问了,伊澈自是不会再有所隐瞒,也的确需要倾诉心中委屈,遂强忍着羞涩,将昨日之事细细道出。

    听完伊澈之言,伊凤之面上登时泛上一抹薄怒,心疼搂住他,咬牙低骂道:“你哥还真是个混账东西!你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,他居然还有脸怪责于你!若父皇早些知道实情,定不饶他!”

    “不!父皇!不怪他!是澈儿不好,性子上来了,便只想着跟他赌气,没能好好跟他解释,方才造成误会的。”深知伊凤之的脾气,伊澈生怕他父皇真的发起怒来,又把他哥贬去戍守边疆,忙不迭的分辩。

    “他都这般对你了,你还要替他说话,他到底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,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!若你爹敢如此对我,我早就把他踢出凤鸣城了!”越发怜惜这懂事得叫人心疼的孩儿,伊凤之忿忿替他抱不平,接着又温和笑道:“不过澈儿,父皇也要说说你。这种事,你就该来问父皇,何必去找花家那对双生子,没得叫他们有生出许多妄念来。”

    自不好说这种私密事哪好意思去请教他父皇,伊澈满面通红垂下眼来,半晌小声道:“澈儿知道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傻孩子,父皇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,快别认错了。”看着那羞得通红的秀美面孔,伊凤之越发觉得他那大侄子压根配不上他这乖巧懂事的孩儿,暗自决定要让伊衍好好吃点教训,别仗着年长,欺负了他的爱子。思索片刻后,他正色道:“澈儿,听父皇说,你心疼你哥是没错,但一味的柔顺只会让他理所应当的认为一切都是他该得的,得寸进尺。尤其是他的性子过于霸道,你总是纵容他,让着他,对你们的将来反而不好。”

    从四岁起便得伊凤之悉心教导,伊澈自是信他,听他说得如此郑重,连害羞都顾不上了,忙问:“那澈儿应该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让他知道,不是每一次他犯浑,你都会原谅他。就如这一次,你原本都是为了他,可他却并不领情,足见他压根就没有站在你的立场想过,没想过你为何要做这些事;只把你当成他的所有物,稍有不顺心遂意便怒火万丈。但你仔细想想,他凭什么呢?难道哥哥让着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吗?怎么到了他这里,就非得是弟弟让着哥哥了?”

    认真倾听,再认真思索,似乎领悟到了一点,却无十分把握,伊澈难掩困惑的看住伊凤之,“父皇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明白爱子情窦初开,自然不懂得感情里那些弯弯绕绕,更不懂得只有站在对等的地位上谈论感情方才是对彼此都好的,需得好好教,细细教,伊凤之笑了笑,轻抚着他的发,继续道:“情爱之事,同朝政是一样的,也要讲求策略与权衡。你若只知柔顺退让,那便是让自己落了下风,等哪一日后悔也来不及了。你哥又是一匹野马,生性桀骜不驯,你得学会鞭子与甜头并用,将他驯服才好。这不光是为了你们,也是为了我凤鸣王朝的将来。”

    原本,伊澈是觉得自己已能领悟到他父皇的意思了,可听到最后一句时,又有些懵了,着实不明白他父皇明明在谈论他跟他哥,怎么一转头又扯到国事上去了。微微皱眉,他小声道:“澈儿愚钝……不太明白父皇的意思……”

    “父皇的意思是,你选妃之事,应当着手操办了。”对伊凤之而言,他今日过来并非仅仅为了安慰爱子那么简单——作为皇帝,他还必须为稳定朝局做些事情,以安抚朝臣们当下的惶恐情绪。